时间走过千年,白居易仍是无法逾越的高峰。读他的诗篇,读他的人生,吾等只有仰慕和崇敬。最让人感慨不已、齿颊留香的是他对初恋湘灵的执着。
初恋,对创造了唐代诗歌第三座高峰的白居易,对深刻影响了后世中国文学的白居易,只能算小事。但,小事可以看透一人;小事含有不可企及的高度。
唐代贞元二十年(804年)那个春日,三十三岁的白居易与他一生中最珍爱的女子湘灵,永远离别,举家由符离迁往首都长安。从此,他的美梦永远遗落在这个惆怅的春天,遗落在符离的东林草堂:
“黯然销魂者,惟别而已矣!”广阔的原野,秀色盈盈,清香弥漫白居易艰难地踏上漫漫古道,脚步沉重,不停回首。那真是“离恨恰如春草,更行更远还生”。白居易同湘灵是不能公开的暗恋因此,这对断肠人当着送行众人的面,既不能执手道别,更不能相拥而哭,只能靠目光传递心语,互相读着对方,故作平静地无语相望但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,彼此相爱十几年,过去美好的一切,都成已东的逝水,一双离人,悲苦之情,最难将息。从今以后,“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”。
白居易同湘灵是青梅竹马。在《长相思》的诗里,他坦言,同湘灵“十五即相识,今年二十三……愿作远方兽,步步比肩行。愿作深山林,枝枝连理生”。从那时起,他用长长的一生下一个注:
湘灵的美貌和温柔,使湘灵成为白居易耳边的乐曲,灵魂的翅膀,珍藏在胸中的温情,缠绕于心头的美梦为此,白居易兴奋、骚动、陶醉,常常夜思湘灵而不能成眠。他自己就表白“何堪最长夜,俱作独眠人”一(《冬夜致湘灵》)
可他又不能同湘灵长相厮守。父亲是个清官,且又过世了,弟弟还小,哥哥在外做个小官,奉禄微薄,家里的日子过得很紧,而他已二十出头,仍然没有功名,前途未卜.心情痛苦、焦急而又仿徨一段时间,他忍着热恋的煎熬,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,不逞寝息矣。以至口舌成疮,手肘成服”
他还要不停地参加乡试、州试,出去交游。这就不得不与湘灵经常聚散。但相聚是天堂,分离是地狱。每次分别时,他们都生出难分难舍的风暴每次分别后,他们又不停地嚷饮思念的苦汁一次远行,白居易写下一首诗《寄湘灵》:“泪眼凌寒冻不流,每经高处即回头。遥知别处西楼上,夜凭栏杆独自愁。”这应该是真实记录。他们在寒冷的冬日分别,因痛苦而流泪,因泪多而被冻成冰凌。离人白居易总想多看再多看湘灵一眼,可是越走越远,不断有东西遮住他的视线。怎么办?不舍离去的诗人,只好借登高来帮助望远,每走到高处都回首望一望送行的湘灵。可是“离愁渐远渐无穷”。离别的距离越远,时间越长,离愁就越深越浓分别每日如小年,无奈之中他只好凭栏远眺,独自愁苦。但关山重重,平林漠漠,又怎得轻易相见,于是更生愁苦离别之苦,相思之痛,湘灵又何尝不是一样!此时的彼此,“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。此情无计可消除,才下眉头,又上心头”,都无法排遣啊!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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